上世纪50年代,刘炽在电影音乐创作中耕耘出一片天地。1956年,著名电影导演沙蒙拍摄电影《上甘岭》,请刘炽作曲。
沙蒙是个十分严肃、十分严谨的导演,他对刘炽的作曲提出了很高的要求:“我希望这首歌随着电影的放映传遍全国,而且家喻户晓,妇孺皆知。过了若干年,这部电影不放了,只要人们唱起这首歌,就会联想到影片中那些动人的场面,从而怀念那些可歌可泣的、坚守上甘岭阵地的英雄们。”
刘炽戏答:“沙蒙同志,世界上神枪手有两种:一是指哪儿打哪儿,一是打哪儿指哪儿。我的作曲是属于后一种的。”嘴里这么说,但他心里是非常严肃的。他暗下决心,决不辜负沙蒙导演的热切希望。
怎样才能让全国人民爱唱这首歌呢?刘炽首先从调查研究入手,用调查研究得来的人民喜爱的歌熏陶自己、营养自己,并加以改造,使自己在音乐的审美观上尽可能地接近人民大众。他发现,1949年至1955年这段时间,人们喜欢唱的歌有20多首。他从中选出了《二月里来》、《江南三月》、《纺棉花》、《草原情歌》、《五哥放羊》、《康定情歌》、《小河淌水》、《对面山上的姑娘》、《在那遥远的地方》、《小放牛》及根据《小放牛》改编的《卢沟问答》等10首,整整一个星期把自己关在房子里,一遍遍地唱这l0首歌,唱累了就用笛子吹,吹累了再唱。就这样反复不断地从中揣摩,体会这些歌曲的奥秘。在这“走火入魔”似的歌唱中,刘炽从《卢沟问答》的第一句找到了《我的祖国》这首歌的种子。
到长春电影制片厂的小白楼写作,为了避免外界的干扰,刘炽对服务员说,“第一,我不会客;第二,有我信你不要给我,你先给我收着;第三,麻烦你,请你允许我不到餐厅吃饭,一天三餐请你给我拿来,谢谢你。”然后在门上贴了一个条子:“刘炽死了”,把门一关,进入了创作情境。
刘炽先是感情投入地一遍遍地朗诵歌词,从朗诵的声调、音韵、节奏、语势中去揣摩这首歌词的感觉和情趣,同时把语言性和旋律性的矛盾逐渐地统一起来。为了让这首歌家喻户晓、传唱不衰,他把在音乐学院进修时从阿拉波夫学来的技巧能用的都用上去了。
“一条大河”从刘炽的笔底、从刘炽的心泉中流了出来。它汇合着长江、黄河,汇合着祖国的每一条小溪,流向千家万户,流向了男女老少的心田,成为人们最喜爱的歌。